最近,《金融时报》上出现了心理学家蒂姆-哈福德的一个惊人的说法:
“我们只能记住一小部分疫情期间发生的事。“
等等,这是真的吗?
当强烈的情绪与经历连接在一起时,我们不是最能记住吗?
过去的半年里,我们难道不是随时感受着种种强烈的情绪吗?
当我们遇到新事物的时候,我们会注意到更多的东西,我们会有更多的感受,我们的大脑会更详细地记录下来相关的信息。这场疫情前所未见,这种“新鲜感“不也是制造记忆的一个组成部分吗?
蒂姆说,问题就在这里——对于记忆来说,最重要的“新鲜感”是地点。
大脑制造记忆的过程,相当于把新的经验编码输入记忆。
而当一个新的经验被编码后,大脑就会把它“钉”在它发生的地理位置上,即使那只是一个小小的事物。蒂姆就说,他至今能准确地记得自己第一次掌握艾罗定理的位置。
回顾远古时期,当我们的祖先生活在丛林中时,他们需要记住位置,才能找到回到洞穴的路,才能记住沿途遇到的威胁和看见的资源。于是,如今,当我们身处一片新的景色中,大脑就会开始高速地记录。斯坦福大学的认知科学家芭芭拉·特沃斯基就主张,身体是思想的基础。
所以,探索自己所处的环境,会使大脑受到刺激,增强感知力,并将这些经历转移到海马体,进行长期储存。那么,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话题,为什么新冠疫情会吞噬我们的记忆?当回忆2020自己在哪时,我们可能会说:在家/在公司。总之,我们常常处于固定的环境中,记事的神经机制也就被抑制了。当然也有例外。有一对夫妇——德鲁和达芙妮——就逆流而上。他们的环球旅行计划因为疫情而无法实行,就改为国内旅行。在坐飞机到了卡尔加里以后,他们沿着地球上最长的休闲路径“大步道”(The Great Trail)骑行回到了温哥华。在35天的时间里,他们与世隔绝,又深入地体会着这个世界。每天晚上,德鲁都会在Facebook上发布一天的总结,介绍一些有趣的、难以忘怀的时刻:与熊的相遇、穿过隧道的诡异、从山顶上看到的令人振奋的景色等等。几个月或几年后,当他们再次回想,这次旅行很可能会因为他们记录的这些“情节”而显得比原来漫长得多。他们的“2020年8月”比其他人的2020年8月存档更丰富。另外,他们是在炎炎夏日里、在山路上骑自行车。而长时间的有氧运动和体温升高都被证明可以“延缓”时间,从而在他们日后回忆时拉长这段经历。除非你需要隔离,你可以选择多到大自然去看看,也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时时变换路线,让大脑感受到新鲜的位置信息,让那个关于“地点”的画面反复被刷新。来源:psychologytoday.com;作者:Bruce Grierson;原标题:Why the Pandemic Is Swallowing Up Our Memories;发布时间:2020/08/27